谢襄宁没提防,惊恐的瞪圆了眼,后退了两步。
怎么会有个人挂在上头?
她心里害怕,又惦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可表现出太慌张。下意识就转身往回走,足下犹如生了风。
书房的门被用力拍打着,尽显了急切和慌张。
裴予太阳穴隐隐跳动,谢襄宁是打算砸门了?
真是一刻清净都享不了!
不得已,裴予只得起身去开门。他扫了一眼门外慌张惶然之人,语气极淡:“六姑娘来来回回,究竟想怎……?”
谢襄宁根本不在意话中的讥讽,直接抢了话道:“竹林里挂了个人!”
好吓人!
裴予叫她真是一副吓到了的模样,睁着滚圆的眼、呼吸急促。
呵,她做那事时随随便便,胆子不是极大的吗?
“嗯。”
谢襄宁看着他,这个“嗯”是什么意思?是他知道了,还是……
“是大人将人挂上去的?”
话刚出口,谢襄宁就知道是多此一问了。除却他,还能有旁的人会行这事吗?
再看裴予,她目光里就透了两分悚然和敬惧了。
“大人,那日是我不对。我不该、不该那样做。”谢襄宁其实很有些羞耻于提及这事。
可她又想,要是自己此时不痛快些告罪,裴大人总会让她“不痛快”的。
“是么?”
可真是懂得审时度势,裴予心中暗暗想。
谢襄宁道:“大人,我知道错了。”见对方脸上无甚在意,她心里便知道这样的道歉,根本不足显诚意。
忽然,她鼻尖闻见细悠的沉水香,转眼又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,沾了一点香屑。
“大人刚刚是在制香吗?我也学了些,不如我替大人调两味凝神清心的香。”
若说还有什么值得谢襄宁拿得出手的,便是这调香制香的技艺了。
裴予没有立即开口,谢氏的制香之术本就天下无人可及的。
说起来,他本不知谢襄宁容貌,却能在那夜迅速认出她的身份,也正是源于她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。那幽香……他从前赴宫宴时闻见过,若无意外就该是谢后遗留下的。
“可。”
裴予微微点头,侧过身让人入内。
谢襄宁吸了口气,谨慎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里间。
制香之技,在盛朝权贵世家里风靡已有近百年,尤以皇室最盛行此风。
谢氏女入宫后能独占圣宠,这也是其中很大的一项助力。
“大人,我先净去手。”若是照规矩,制香前应当先沐浴,可眼下这显然是不合适的。所以,谢襄宁也只好选择退而求其次。
裴予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净房所在。
等人回来后,又道:“就调你最擅长的。”
鲤园虽大多时日都空置着,卫国公世子要用的物什却是常备的。
谢襄宁看着那一整墙木柜都是存放香料的,心下艳羡不已。香料品相好、种类全,所用工具也全都是上好的。
裴予原本拿了卷闲书在一旁打发时间,不经意抬头看了眼见她手法灵巧,就起身站到了桌案前。
不多时,谢襄宁便将香制好了。“大人,我点了给您闻一闻。”
裴予却只俯下身,凑近了用手轻轻扇动气味。
调制的香不点燃,气味便不能全透出。不过他本就会此道,只这样也能闻出燃烧时是何种香味。
可这架势就让谢襄宁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了,就如同被先生考究功课如何的学生。她见裴予蹙着眉,心下就更打起了鼓。
“大人,有什么不妥吗?”
“这就是你最擅长制的那味香?”裴予问。
怎么不是!一丝一毫都没错。谢襄宁不知制了多少,用料分寸最是烂熟于心。
裴予道:“那夜你身上用的什么香?”
谢襄宁被他打量得心底发虚,仿佛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故意隐瞒,定要逼问出来一样。她不敢答错话,认真的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马车上那次。
“大人,我从不用香。大人闻见的,可能是我自小就有的体香。”
这话说者有些不自在,听的人也是一样。
裴予收回目光,“知道了。” 他拿着书册,重新回矮榻上坐了下来。
难怪凭着记忆,试了几次都没调制出来。
此番平心静气下来,裴予似乎是能闻见萦绕在自己身边那种所有似无的气味。
盛朝皇室子嗣不丰,其中很大原因是萧氏一族有血脉隐疾。此病不可祛除,无药可医。
这本是皇室辛秘,若非裴予半年前发作此病,他母亲也不会透露分毫。
而遇见谢襄宁的那日,裴予正隐疾发作,便是这股幽香让他灵台骤然清明。
由此可见……谢氏女的受宠或许并非美貌这么简单。
裴予沉着眉眼,心下思绪繁杂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谢襄宁得了他这话如释重负,她将刚才所用物件都归置回原位。临走前,有些迟疑的问:“外头那人,仍让他挂着吗?”
裴予显然对这事没什么耐性,只道:“你叫人把他扔出去。”
谢襄宁看出他心情不佳,应了个“是”离开了书房。
于她而言,这位卫国公世子也太喜怒无常了。先前还好好的,怎么刚刚就又一副不痛快的模样。
自从前几日出了一趟门,谢襄宁在人前做“裴世子”就没那般扭扭捏捏了。甚至,她这回亲自看着鲤园的看守将人放了下来。
不知这人怎么得罪的裴大人。
谢襄宁瞧他锦衣金冠,必定是哪户的小公子,受了这般对待岂不是要恨透了下手之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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